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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家里出来,叶琛通过房产中介租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。物业离着繁华的商业区很近,去家中找韩英最多十五分钟自行车路程。
然后,他去了学校收拾自己的细软,全部打包到了出租房内。学校里是不让住了,他算是彻头彻尾的社会人了。
骑着自己的破自行车,驮着一些用废的书籍,穿行在人潮中车流中,他百感交集。他的前途依旧渺茫。他是想赚大钱的,现在却连工作也没有了。
忙完这一阵,一定好好地腾出时间来找工作。他对自己说。
刚把衣服鞋帽和被褥等安置好,老家的婶子打来了电话。叶琛很久都没和家里通电话了,反正过段时间要回家,家里人也早就习惯了叶琛的冷漠。
“你叔叫我问问你,你毕业了吗?工作找好了吗?”
婶子没有嘘寒问暖,劈头就问重点。
“毕业了。工作······还没找到。”
“你那勤工俭学还做着吗?怎么连工作都找不到?是不是你不想找工作?我可和你说了,这工作的事必须马上落实好了,要是你一个大学生毕业了连自己都养不活,我看你怎么交代!”
婶子来者不善。如果叶琛说自己工作了,估计婶子会像往常一样敲他竹杠。
“我会的。”叶琛答应着。
“今年清明节,你爹娘和你师父的坟上是我让你叔过去烧的纸。你也知道,我供了你两个弟弟上学,你也不小了,毕业抓紧找工作,能赚点贴补家用才好。”
婶子还不忘在电话里邀功。同时也是提示叶琛,你小子用我的地方太多了,以后欠我的还多着呢。
“让婶子操心了。哎,两个弟弟今年高考的成绩出来了吗?”
叶琛估计了下,既然婶子这么高傲的人都没有主动提起,至少说明他的两个宝贝堂弟又考黄了。但是他不能说出来,只能以问的形式打听下。
“唉,今年考试的时候天气不好,你两个弟弟都没发挥好!你叔叔让他们复读,他们都很有骨气,能上什么大学就上什么大学。这不是以前一考定终身了,学习好混的差的人多了去了。”
婶子一口气能把本来悲伤的故事说成一出喜剧。
什么骨气呀!叶琛听到这两个字都想笑。这尼玛也是骨气,两个草包,复读只会让他们死的更难看。婶子最后含沙射影地说了学习好混的差,十之八九就是指向了叶琛。
叶琛笑着说:“婶子你说的对,我两个弟弟都不是池中之物,到底是你享福呀!对了,他们考了多少分?”
婶子沉默了几秒,估计是分数太低,没脸回答:“叶琛,信号不好了,等你回家来的时候和你两个弟弟聊吧。”
亲情太重,叶琛无福消受。
他依稀记得那时的光景,那时候叶琛的父母双双去世了半年多,家产和家业都被叔叔婶子霸占去了,叶琛也被养在他们家里,陈瘸子还没有收养他。
他们从来没有给叶琛添置过一件新衣服,没有给他买过一次水果和零食,没有带着他去过一次公园。反过来,他还要帮助他们干很重的农活,挑粪、打水、烧柴、烫猪食,打野草晒粮食······
那时候的两个堂弟已经是人生赢家了,他们在家中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,他们的手里不停地翻新各种时髦的玩具。叶琛也想玩,可是他只能玩玩枯燥的象棋。等堂弟们想学象棋的时候,再换他们手里的玩具,到手的玩具往往已经七残八损了。
堂弟们是少爷和小主人,叶琛则是可怜的仆人。
最恐怖的是叶琛有两回午夜惊醒的记忆。
一回是他从被窝里被婶子脑揪着拽起来大声呵斥,鸡毛掸子都打折了。原来两个堂弟偷了他的象棋去玩,为了一盘棋的输赢大打出手。婶子却责怪叶琛往家里带不该带的玩具。
一回是半夜醒来,发现墙上倒映着一个大大的人影,他把被子蒙上头,却发觉有女人的细软的手从脚下伸了进来。
想到这里,叶琛菊花一紧,忽然想到最近看到的一个研究:《少年时代的创伤怎么左右成年后的心理发育》。
和韩英朝夕相处,每天看着如花似玉的美女和他同处一室,却连基本的敬意都無法兌現,说起來就暴殄天物。
这也不是叶琛第一次关注他的下半身病情。他时刻关注医学界的新动向,只要有能够帮助他彻底重拾雄风的信息,他都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。
这篇文章中解釋了功能障碍形成的機制,文中指出很多障礙其實只是心因性的。
难道老子也是心因性的障碍?他小时候处处经常出远门做生意市贩,虎狼之年的婶子独守空房,偷吃不到人,就对懵懂的幼童下手,难道说他的这个病和婶子做的事之间存在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?
叶琛宁愿相信不是这样的,可是他越是不想相信,越是按捺不住把两者联系起来。抬望眼,枉凝眉,好一道明媚的忧伤。
忙完这些之后,看了下表,已经是下午两点了。他简单做了点饭吃了,等着老耿的电话。老耿打过电话来,他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钟头联系叶琛。
老耿开着他的二手车来的,那是一辆长安SUV,老耿从二手车市场不知道怎么淘到的,反正叶琛觉得不咋地。好歹能算得上机动车了,烧汽油,比他的二手自行车是不知道好了凡几。
去哪里?老耿一边问,一边给叶琛扔过来一张卡。“卡里有两万,是你的劳务费。咱们提前说好了,这次不论那小妮子配合不配合,都要做出场面来。我不要求神医能够立竿见影,只求黄三柱两口子死心塌地地相信。”
“黎敏我是联系上了,下边就看你的了。”叶琛把卡收了起来。他需要这笔钱。
“我有什么面子?最终还不是要靠你?你这张脸,被上帝亲吻过,是个女人都能为你疯狂,我可做不到。”
“说一件你可能不想听的事。黎敏这次不是义务出诊,她要这个的。”叶琛说着,比了一个钱的手势。
老耿一听,脚下一个急刹。“她想要多少?”
“要不到了再问问?”
“你这不是胡来吗?说不好价钱,见面有什么好谈的?”
“钱是黄三柱夫妇给你,他们应该不会绕过去你这个经纪人,把钱送到黎敏手上。到时候你想留多少还不是随你的心愿?”叶琛开解他说。
“是过我的手,可是你答应了人家能不给吗?给了她,我们哥俩剩多少?这趟我看呀,有可能白玩。”老耿有点失望,却已经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他车速降了下来,就像他的内心降温的热情。
叶琛在想着此刻的韩英没准已经和秦思雨见上面了。
见叶琛忽然安静了下来,老耿主动找话道:“你租了房子的事和韩英说了吗?”
“噢,这个还用和她说吗?”
“我冒昧问一句,你和韩英之间和谐吗?毕竟——毕竟你们之间几个代沟呢?唉,我怎么听说这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,你小子明显被榨干了不少了,言语都懒怠了不少。”
叶琛笑道:“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,我们很纯洁的关系。”
老耿讪笑道:“她虽然比你年长,但要真的比较起来,给10个小姑娘也不换。我看你是真的对她用心了,还好,她也对你藏了一片心。真搞不懂,你们不久前还是你死我活剑拔弩张的关系,忽然睡在一起了!”
“你是在劝我好好地和她好吗?”叶琛虽然嘴上不正面回答,心里却对老耿说的一席话深有感触。
“别打岔,和我说实话,是不是韩英给你开的苞?”老耿一脸贱笑,他知道,叶琛一直是处男之身,顶着金城大学四大天王的名头,却穷的揭不开锅,身边不乏狂蜂浪蝶,到底都是浮浪之辈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叶琛甜蜜一笑,几乎有些羞赧。
“我草!你真的被她破了身了!她便宜占大了!这世界太他妈不值得了!”老耿说到愤慨之处,猛拍打了方向盘一下。
“这事不要再提了,事已至此,我只能安心做她的小雀儿了。还有,以后我有个三长两短的,你记得给我多买点人参补品之类的。”
“卧槽,人参顶个球用!得给你准备牛鞭、狗鞭、驴鞭全鞭宴。”
“任亮有没有提起我来?”叶琛出于同情,担心感情上的手下败将。
“他一度情绪低落,但很快恢复了过来。他也算可以了,虽然情场失意,但气味狗已经筹备上市,他作为学术明星,研发专家大出风头,风头一时无两。”
“他还在和韩英来往吗?”
“当然了!韩英把他呼来喝去的,就像——就像她的奴隶一样。”说到最后,老耿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。
“她怎么控制了任亮的?”
“控制?骚年,这不叫控制,这叫情到深处。如果是真爱,真的可以为了一个人忘记自己。我之前喜欢过 一个女孩,我知道她早就忘记我了,但我还是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她,想起她的时候,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人生就变得明媚起来。”
“你已经有了新的心上人了?”
“什么新的旧的?我说的这个人你不知道。”
原来不是田护士长,那这个令老耿这种渣男都死心塌地念念不忘的奇女子又是什么人呢?
老耿道:“本来不准备告诉你的,你和我不是同一个人生观。但鉴于你已经被韩英收割了,也不是处男了,告诉你了吧。——她叫小冬丽,是夜店的头牌。”
叶琛吐了吐舌头,摇头不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