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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鹿依惊愣，浑浊的思绪刹间清晰，一切沉着冷静轰然崩塌。
在某些事上，她很迟钝，唯独在郑楠的事上，她有十万伏特的敏感度。
“你是不是找过郑楠！”林鹿依猛抽起身。
“我没那个闲工夫。”林父反怒，呵斥。
“那我谢谢你了。”这是她伟大的父亲。
林鹿依讽刺结束这场生意谈判。
消息却不胫而走，公司上下都知道林鹿依是富二代，盛天公司林老板的女儿，连带她所有努力流言蜚语中是虚幻，是虚伪。
“我就说嘛，那些单子，凭她一个小女生怎么拿得下，原来是靠家里啊。”李美淑撩着卷发，眼睛嫉妒的火呼之欲出。
“谁让我们没一个好爹啊。”
“我看啊，郑经理估计是给她逼走的，不然，无缘无故辞职干什么。”李美淑压低声音。
“不会吧，她们关系挺好的。”与她八卦的女人，狐疑道。
林鹿依从她们身边经过，视线绕着两人扫了一圈，不寒而栗，两个人僵硬住，不敢对视。
两个人后半截的话如数她耳里，说她任何不好，她可以忍，但说她对郑楠有半分陷害，她忍不了。
“沈助理安排下，让她们去外勤，有的时间，空间，给她们说！”
“好的。”身侧的沈助理立即用笔记下。
林鹿依再次进入老板的办公室，一个星期两次，真高效。
她平静坐上椅子，如等待宣判的羔羊。
老板笑眯眯，瘦干的脸皮都在颤抖，他做梦都没想到，林经理是他一直想合作公司的女儿。
“林小姐……”
“老板，我还是公司的林经理。”林鹿依抢白。
“呵呵，是是，你当然是我们公司的经理，真没想到啊。”老板感叹，“你说你，对我有什么好隐瞒的，要是早说了，我兴许就照……”
“谢谢老板，父亲是父亲，我是我，我来公司一步一步，都是自己走出来的，跟他毫无关系。”
林鹿依敢挺着胸膛宣告全世界，她林鹿依的路，是林鹿依自个儿一脚一脚踩出来的。
老板反应过来，“对对，你的付出，我都看在眼里。”真跟王秘书说的一样，两父女有矛盾，关系不好。
“没什么事，我先出去了。”林鹿依冷脸起身。
“等等，还有事。”老板紧忙喊住她，把左侧手的文件，往前放，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“秀水工程”触目的字样，林鹿依眸子瞬间干燥酸疼，这些日子，她无数次想过，是不是这个项目没谈成，郑楠就不会离开，就没有接下来的事。
“我跟秀水工程的程老板通过电话，他告诉我，他是欣赏你的能力，但还不足以打动他把工程交给你。”老板点燃一根烟。
“什么意思！”林鹿依微颤，攥紧手指。
“你比我清楚，秀水工程明面上是一百万，暗地的油水要多出一倍多，多少公司盯着这项工程。”
烟雾萦绕，看不清的脸面，拨不开的迷雾，林鹿依死盯着那跟燃烧后的灰，心脏募然揪起，哑嗓吐字，“所以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