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回 拜师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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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角一时想不到形容词，挠了挠腮，轻飘出：“就像是，蛋炒饭……”回忆起师傅决斗的姿态，不禁好生钦佩，已多年未见，略显牵挂之情，“对，就是蛋炒饭！蛋与饭都只是最寻常不过的食物，组合起来却是一道美味，不过终究只是普通人也能炒出来只是平庸之作。但同样是蛋炒饭，若是名厨所炒，却能妙铲生花，胜过许多山珍海味。”

红娜被逗得放肆直笑：“师傅您，妙铲生花都来了。”与主角相处虽以师徒相称，却不像两人相遇之前所活的日子一样，说话双方都需肚藏机心、互相揣测。心之所想、言之所发。每念及此，顿感胸怀大畅、如沐春风。

主角摆摆手，说：“当中奥妙实难以言传，恐怕只有亲眼看到你师公的武艺你方能意会。”

红娜不解，叹道：“师傅言下之意是您还远未到师公的境界，师傅的武功在劣徒看来已是登峰造极。原本以为您和师公即使有差距，也不至于被甩离。难道真是天外有天，人外有人。”

主角手摆的更快了，说：“我师傅见多识广，常常感叹，世间武学传承，大多一代不如一代。他曾说道：‘师传艺，但求复刻自身。徒学艺，往往不假思索、亦步亦趋。之后的传人，更是怕折煞了祖师爷的心得，也不敢更新己见。可世间万物但凡传递，总有折损，武功也不例外。传十剩九，传九剩八，直至一塌糊涂，不堪大用。’师傅每叹此事，总大为感伤，想必是与各门各派的传人比剑，总是相胜。而能开宗立派的大宗师，遍历古今，屈指可数。若武学传承没有折损，他们能与祖师爷的本领相弱，性命相搏，纵使被杀身亡，也是不枉此生。

红娜心想：“早就知道师傅性情乖癖，与凡夫俗子大为不同。没想到是有其师必有其徒，原来师公也不遑多让。物以类聚，有意思的人都走到一家了。”

主角讲的兴起，语速加快：“因此我师傅决定，我大天一流中人，教授武艺，只教基本的刀法、内功和武学理念，杀些宵小之徒够用即可，至于如何运用，全看个人。他免得我学得与他太过相似，从此在他的影子里面打转，永远迈不出去。”

红娜回应道：“这个想法好！若师傅学得跟师公只需六七分像，也足够横行江湖有余，但却会因此而不思进取。终其一生，顶多也只进步到八九分个师公罢了。但……但这个想法也有个缺点，对徒弟的资质、机缘要求也极高。”

主角知红娜聪慧，道理一点便明，点点头说：“因此我流，非遇到令人无法拒绝的天赐之才，绝不收徒。虽然门训不可违，不过你我有缘，正是天意，天意亦不可违。我生性是随遇而安之人，故考虑再三，最后还是决定你为徒。我的武艺自出师以来，大多由自己在无数场砍杀中感悟得出，少部分由……家传武学中重新品味、研习而出，经年累月，已和师傅的武功大为有别，刀法也许还有七分，内功却只剩三分相似。形态虽然不像，但大天一流的武学理念依然是一脉相承，并未忘本。至于是否已青出于蓝，犹未可知。”

红娜听了脸色一红，她知自己绝非什么练武奇才，只是因缘际遇，准确来说是自己厚着脸皮、胡搅蛮缠，才得以拜遇明师。娇羞渐浓，怕被看到脸上神态，索性噗的一声跪在地上，说道：“师傅在上，请收小徒阿依克孜一拜。”

主角心领神会，演起师傅的架子，说：“徒儿请起，日后谨记为师教诲，勤奋练功，不负为师期望。”主角也顺势将尴尬化解。

红娜过后，回想起师傅在说自己家传武学时，脸色露过一丝愁容，随即又飘散而去。再回想起来，师傅对自己的师门侃侃而谈，对自己的家世却只字未提。想必家世是师傅唯一的秘密，又或者说是人生的命门、要穴所在，自己之后也绝不能轻易相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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